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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慶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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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慶王

◎枕邊風◎

周聿昭對她並沒多少懷疑, 只是看她不像是開心,隨口安慰:“婉淳公主久居姑蘇,性格淡泊, 和京中人不太一樣, 時間久了你就知道,她人很好。”

劉娘子垂首答:“是。”

周聿昭想起剛才見婉淳,她面色確實不好, 大約是身體還沒好。

劉娘子見他沈思,又問:“侯爺和公主自小相識?”

周聿昭微微笑:“我幼時見她, 她那時候還很小。我記得也是在太微宮,當時文敬太子將她抱在懷中, 教她寫字, 她寫的一筆好字, 丹青上非常有天分。這些年跟在明松先生身邊學習, 如今丹青更是了得。”

他回憶起從前,眼神中都是回味和讚賞, 眼神中那種熾熱,幾乎灼傷了劉娘子。

“那,她為何去姑蘇?”

周聿昭一瞬間回神, 看她一眼, 淡淡說:“自然是求學。”

話題到這裏就到此為止了。

周聿昭不欲再說了。

太後在廣春園邀親戚們聽戲,今日皇後也在松風苑宴客,安排壽宴本是皇後的事,可皇後要統領後宮,陛下給她支招請動了靜義公主。

廣春園已經徹底理順了, 今日皇後設宴特意宴請靜義公主母女, 慶王妃作陪。

靜義公主因為前日定下兒子的親事, 這兩日還在園中忙碌,都沒來得及關心兒子的婚事。

傅容則是那日拜壽後就回城了,因為要宴請同窗,母子兩人甚至都沒有時間坐下來聊聊天。

蘇皇後領著安成,和靜義笑著說:“陛下都說了,這兩個月最辛苦的就是你。”

靜義公主哪裏敢承情:“為母後賀壽,本就是我該做的。怎麽敢說勞煩。”

慶王妃湊趣:“還沒有恭喜靜義皇姐,等壽宴過後就能為懷齡操辦婚事了。”

她和趙幼澄初入京的時候,這位慶王妃可是面都沒露過,眼下看著趙幼澄加封,她住在宮中協助皇後籌辦太後壽宴,她才將她們看進眼裏了。

靜義也笑說:“多虧母後,懷齡的親事,也是我心裏一樁大事。”

皇後笑說:“世間事,一啄一飲,皆是定數。可見這就是懷齡命定的姻緣。”

慶王妃笑說:“那我就等著到時候上門討杯喜酒喝。”

靜義公主其實並不喜歡她,慶王妃說話太過逼人,讓人不好拒絕。

蘇皇後笑說:“皇姐好福氣,懷齡年少成才,嘉宜乖巧懂事。”

安成一直安坐在蘇皇後身邊,聽著這話挑眉,她等會兒要回宮去,母後不準她單獨出行,她還想著要去太微宮。

前日聽宋寶珍居然定親了,傅容雖然看著不錯,但他妹妹可不省心。她對宋寶珍這樁婚事並沒那麽欣喜。

但還是要去給她賀喜,給她準備禮物。

靜義笑說:“娘娘謬讚了,安成活潑,母後昨日說起安成,還誇她性格爛漫。”

蘇皇後笑說:“她還是孩子心性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大。”

這話誰也不好接,安成奉承蘇皇後:“母親不能這樣說我,若不然別人一直誤會我真是個小孩子。可今日我要回宮不能陪母親了。”

蘇皇後見她已經坐不住了,嘆氣:“真真一刻鐘都坐不住,你看看嘉宜,一舉一動,都是規矩。你再看看你……”

其實安成的一舉一動更自然,只是她不愛那這些說事,更不想和傅嘉宜搭一句話。自顧自起身和在座的長輩行禮:“我定下今日要回宮,不好耽擱。在這裏給九嬸和姑母告罪了。”

她年紀小,又嘴甜,誰也不會苛責她。

蘇皇後氣悶:“不準騎馬,聽見沒有。”

安成還沒起身,笑著說:“謹尊母後訓。”

等她出了園子,就放風了,直接吩咐:“去通知裴芝玉,一起回太微宮。”

裴家別院離得並不遠,她也不想登門惹得人家興師動眾,只等著裴芝玉。

裴康自從上元節落下妹妹,被父親抽了一頓後。現在只要妹妹去哪,都是他接送,這幾日哥哥高中,要宴請同窗,沒有出城。護送妹妹的任務自然就是他的。

安成看裴康眼生,裴康也不在意,垂首給安成行禮,安成根本不在意他的虛禮,只管催裴芝玉:“芝玉,我們去太微宮。商量一下我們該送寶珍什麽禮物。”

裴康心說,這位殿下性格也是野的。

安成拉著裴芝玉上了馬車就問:“寶珍現在在哪呢?”

裴芝玉只管笑:“寶珍自然在家中,估計傅懷齡年歲已經不小了,公主殿下肯定急著他們成親。”

安成一點沒有裴芝玉的揶揄,嘟囔:“真是無趣,怎麽都急著成親,還是阿姐好玩。”

裴芝玉只管笑,可不敢接這話。

裴康騎著馬就在前面開路,隱約聽見安成的抱怨,心裏失笑,還真是小孩子。

安成看到裴康騎馬,突然想起:“我聽說那日阿姐出城跑馬了,你也去了?”

裴芝玉點頭,並說:“我只學會騎馬,還不敢跑。但是殿下騎術了得,翻身上馬就能策馬揚鞭。”

安成兩眼一亮:“我就知道,怪不得阿姐特意給誠弟養了那麽多馬。阿姐居然都不曾和我說,也不曾帶我出城。”

裴芝玉聽得嚇了一跳: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,那日很多長輩都在,我小叔還有趙大人夫婦,並帶了護衛的。”

安成:“還有誰去了?”

“我二哥。”,裴芝玉說著努努嘴指著前面騎馬的裴康。

安成除了那次慫恿趙誠出城,但根本沒過癮,追問裴康:“我阿姐騎術當真很厲害嗎?”

裴康回頭笑說:“應該還在我之上。”

安成更好奇了,嘟囔:“我定要阿姐送我一匹馬。”

裴芝玉只管笑,也不勸。

安成走後,松風苑中的宴還在繼續,蘇皇後話不多,倒是慶王妃一直在說。

“嘉宜品貌端莊,將來定會覓得良緣,不知皇姐可有屬意的人選了?”

靜義公主又怕她上趕著做媒,推脫道:“嘉宜還小,不著急。等她哥哥成親了,不還有這些姐姐們,她的姐姐們定親了再說。”

安成和傅嘉宜同歲,比傅嘉宜大一個月,趙幼澄比傅嘉宜大一歲。

顯然慶王妃也想到了趙幼澄,畢竟她是長公主。

“最大的就是婉淳了,婉淳性格孤僻,難免有些桀驁。那日在城外真真嚇人,翻身上馬,揚鞭躍馬就不見人了。也就是那日吹了風這才病了,年紀小,不把身體當回事,到底身邊沒有穩妥的人……”

靜義公主聽著這話,有點她的意思,就沒接話。

蘇皇後淡淡說:“小孩子調皮也是有的,安成心心念念惦記著學騎馬。她已經加封長公主,位同親王,自然要建府。她府中有長史,有女官,也有文學館。殿下只盼著她順心,阿誠還和她住在一處,等將來阿誠長大了也要建府的。姐弟兩相親也屬正常。”

蘇皇後不反駁慶王妃的話,但也提醒她,別拿趙幼澄姐弟說事。

他們兩身份特殊,別人比不得。

傅嘉宜聽得低下頭,這些她是不懂的,但皇後娘娘能這樣認真說,可見趙幼澄的身份是不一樣的。

尤其長公主位同親王。

甚至比尋常的王爺,都要尊貴。慶王府都不曾有這等體面。

靜義公主一句都不插嘴。

慶王妃這才訕訕:“也是,陛下最是疼愛她,哪裏舍得她受委屈。”

蘇皇後見她收斂了,也不計較,轉而和靜義公主說起壽宴的事。

安成到了太微宮,簡直如魚得水,她見了章嬤嬤就討酒釀圓子吃。

見趙幼澄果真坐在東炕上看書,很是關心:“阿姐風寒好些了嗎?”

趙幼澄莞爾:“你怎麽跑回來了?西苑正熱鬧呢。”

安成:“熱鬧是熱鬧,但是也太熱鬧了,就顯得呱噪了。阿姐這裏雖然安靜,但是有趣啊。可見我也不是真的喜歡熱鬧,而是只是和喜歡的人一起熱鬧。”

裴芝玉被她繞的笑起來。

趙幼澄真的喜歡她的通透,多簡單的道理。

她不喜歡那些呱噪的熱鬧,奉承湊趣的熱鬧,只是喜歡簡單的讓自己舒服的熱鬧。

有多少人其實根本沒有意識到,其實並不喜歡,但不敢正視自己的本心,只能混在人群中迎合別人,而生怕露怯,露出自己的短處,不敢拒絕被裹挾著混在人群中跟著湊趣。

趙幼澄並不接她的話,笑說:“你這是又看上我的什麽了?”

安成眼睛亮亮的:“聽說阿姐騎術了得,阿姐真的會騎馬嗎?”

“當然。”

安成:“誠弟學會了,可我還沒怎麽學會,阿姐我們什麽時候再去出城去跑馬?”

裴芝玉提醒她:“殿下本就因為跑馬吹了風才病了。再說了沒有長輩跟著,很危險的。”

安成:“等阿姐好了,天氣也暖了。”

趙幼澄失笑:“天氣暖了,日頭也毒了,你不怕曬黑嗎?”

裴芝玉聽的偷笑起來,安成惱她:“不許笑我,再笑,給你指個夫婿把你嫁了。”

幾個人鬧起來。

裴峴等一眾武將的折子遞上去後,再沒有消息了。

趙善易私下問裴峴:“陛下這是怎麽個打算?”

裴峴搖頭:“不知道,怕是陛下已經有屬意的人了。”

上折子,也只是看看底下人的心思。

趙善易還和他說:“咱們守好京畿,讓他們鬧去吧。”

裴峴看他置身事外,萬事不管,對這件事避之不及,也沒有刻意提醒。

趙暉特意看了趙善易的折子,他推舉的兩人一文一武,其中武將是羽林衛領將,可想而知,趙善易根本沒想把這件事擴大化,尤其是牽扯到自己身上。

趙暉最喜歡用趙善易,究其原因,一則他是宗室子弟,再者就是他沒有野心。他懂得什麽該得,什麽不該得。

他又看了裴峴的折子,裴峴的折子寫的有些意思,他並沒有舉薦誰,而是寫了巡邊紀要。

巡邊,重不在巡,而在撫。

邊關不穩,暫不能開戰,就只能安撫固邊,以圖後事。

很明顯裴峴不欲摻合朝中人事鬥爭,但邊關防務不得不重視。

趙暉將折子一一看過,留了幾封,剩下的丟在桌案上。

馬廷庸等人還在致力於將曾慶國推上揚州巡撫的位置,曾慶國這人因為他父親,是江南派中流砥柱的人物。張玉為此更是尋了種種理由。

連城內的周憲實都收到了消息。

三月結束,四月第一天,城內的熱鬧漸漸散去。

高中的舉子們也要回鄉祭祖,但也有滯留的,然後等著派遣差事,落選的人也要回鄉繼續苦學,等待下一次的機會。

傅容和宋嵐進了翰林院修書,劉彰因為名次靠後,還要待定。

過了幾日,趙暉再次在左書房中議定出任江都知府和揚州巡撫的人選。

他之前的提議,將兩職務剝離開來,內閣駁回了。

這是第二次議定,他退了一步,兩職務還是由一人兼任,這次議定兼任的人選。

曾慶國,他是肯定不用的,所以這次拋出幾人,呂大人會意他的話,重點推舉了慶王趙恒。

這次由高關澄、陳跡等一眾人反對。

這次參加左書房中議政的人擴大到各部衙門,裴荀沒來。

高關澄言辭鑿鑿:“江都是南北要塞,位高權重,非老臣不可擔當。”

這是不準陛下用慶王來轄制老臣。

趙暉面色依舊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,問:“眾位愛卿以為呢?”

其他人陸陸續續附和:“高大人所言甚是。”

這就是一眾保舉曾慶國,擁立曾汝昌這個先帝朝的老臣,來提醒他要善待老臣了?

自他登基已近十年,這幫老臣的胃口越養越大了。

趙暉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,該探的底也探到了。

若不是這次地方官員進京,他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出合適的人選。

“你們的折子,朕都看了,推舉的人朕也一一了解了。各位愛卿的擔憂不無道理,慶王年輕,確實恐不能擔此重任。王弼擬旨,那就調,張克定任揚州巡撫,兼任江都知府,令其盡快上任。”

左書房的一眾人愕然擡頭看著趙暉。

這才明白,陛下這仿佛隨口的調令,怕是早已經深思熟慮過了。

高關澄怎麽也沒想到陛下會另尋他人。因為這裏面有緣故的。從前朝開始,向來南人治南,北人治北。張克定出身山東,一直都在北地任職。

誰也沒想到陛下會讓北人南下。

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,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
可不能再駁了。

內閣已經駁回兩次,陛下便退了兩次。

再駁,就是以下犯上了。

而且張克定是先帝朝的老臣,本就是山東巡撫兼任總督,南下平調甚至有幾分低就。

此事落定,不能再提了。

所有人都沈默,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結果。

趙暉只等著落定此事後,盡快巡邊之事也落定,不想和內閣扯皮。

“此事落定,江都事情也要盡快理順。無異議就退下吧。”

眾人退出來,聽見裏面的趙暉又說:“楊壽山,宣張克定。”

楊壽出門後,見眾人還在門外徘徊,而他匆匆而去,眾人面面相覷,還是沒能回過神。

馬廷庸給高關澄使了個眼色,兩人一言不發相伴而去。

張玉則是領著人回城去了吏部衙門。

內閣議事向來保密,可偏偏這次早晨在西苑左書房定下張克定調任揚州巡撫,下午慶王就知道了,內閣駁回了陛下任用他的提議。

這個消息沒頭沒尾。

可這樣的事情,是很容易引起內鬥的。

隨後慶王就邀請裴峴和趙善易一同喝酒,慶王妃向來不理睬這兩人,可今日竟然親自料理了一桌酒菜,更是陪坐了片刻才退去。

趙善易臉色從看到慶王妃那刻就有些不對,裴峴則是一如既往的平靜。

他這些日子除了那次陛下召見,幾乎沒踏進西苑。

所以慶王也知道他不關心這件事,主要和趙善易發牢騷。

“內閣幾位老臣,日漸權柄在握,陛下如今說什麽都要聽從他們意見了。”

趙善易提醒他:“殿下慎言。”

趙善易向來不沾這些是非,他和裴峴相交這麽多年,裴峴從不利用他,更不會擺這種鴻門宴。裴峴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牽扯他,若有事只會直接問,直接說。

他對裴峴也是。

可惜慶王夫婦這桌酒菜了,辱沒了他和裴峴。

年少的情誼啊,慶王怎麽能用施恩這一套。

他這人雖然滑不溜手,但是念舊情的。

裴峴見他面色不對,便和慶王說:“殿下是聽說了什麽?”

慶王自然不好說,內閣駁了他出任揚州巡撫的提議。裴峴不曾聽說,但趙善易耳聰目明,今早的事情他是知道的。

而且他的七竅玲瓏心,更清楚,陛下是拿慶王做擋箭牌,陛下根本就沒有提他的意思。

可偏偏今早的事情,隱隱綽綽就傳到了慶王這裏,他當真了。

慶王搖頭:“不過是有感而發,去年在河南的時候,就曾屢屢上書,總遭內閣駁回。地方之言,甚至不能到達聖上的桌案,所言之事,盡在內閣手中。撥的黃河水利的修繕款項,層層遞減……”

裴峴並不言語,只是靜靜聽著,慶王所說之事,真假摻半,內閣固權是真,但剩下的有多少私心,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
裴峴不用猜,就知道陛下用他虛晃一槍。陛下用借力打力的手段向來使用的純熟。

趙善易聽著又是這些黨爭之事,他身份敏感,也最不愛和人說起這些。

要不然也不能得了個趙狐貍的名聲。

慶王說了很多,零零碎碎都是些閑聊之詞,但這兩人卻有些警惕,只是附和,並不多言。

他們不答腔,慶王的談性也就淡了,最後三人說起陳年舊事這才開始喝酒了,一頓飯從中午喝到臨近晚上才散。

趙善易臉色通紅,一看就喝多了,慶王也滿面紅光,裴峴的臉色雪白,他這人向來喝酒不上頭,越喝臉越白,話也越少。

趙善易就總說和他拼酒心裏沒底。

等散場後,裴峴和趙善易相偕出門,等出了門,趙善易迷離的眼神立刻清正了。

和裴峴對視一眼,彼此心裏了然。

兩人又去了裴峴的別院,續了一場酒。

進了別院趙善易像沒骨頭似的躺在榻上,懶洋洋說:“真不能喝了,慶王今日像下血本,喝點茶吧。”

裴慎便出去泡茶了,趙善易見裴峴不說話,問:“你倒是說句話。”

裴峴只好說:“巡邊的差事也不會落到他頭上。”

趙善易嘿嘿的笑:“這是自然,我多半是猜到了。咱們這位陛下可是有些手段,用一個慶王扛住了內閣幾人。”

裴慎泡了茶進來,趙善易意興闌珊:“他若是直接問我,我也不會藏著掖著,我會一五一十和他說清楚。偏偏他帶著慶王妃一同給你我設宴,這是賞賜嗎?我們自幼一起長大,何曾對他存過二心,他何必這樣辱人?”

他今晚不痛快,就是因為這個。

裴峴倒是看得開,淡淡說:“他向來就是這個性格,遇事不堅定。加上慶王妃最擅長蠱惑人心。”

裴峴猜測,今日這一出戲,有一半原因在慶王妃身上。

“慶王性格不堅,多半是聽了耳邊風,才出此下策。”

這個理由趙善易也能接受,總比自小長大的夥伴侮辱要心裏痛快。

“也是,阿茹總說不喜慶王妃,我還以為是她性格魯莽。”

他說到一半兒忽然想起來,看著坐在一邊有些清冷的好友,勸說:“你的親事該準備了,若是被有心人盯上,忠義候的圈套難保不會用在你身上。”

他想起周聿昭的親事,又開懷笑說:“我說了你不肯信,周聿昭的親事,絕對有太微宮那位的手筆。”

裴峴擡眼看他一眼,並不理睬他的話。

趙善易以為他不相信,立刻說:“你別不相信,那位可不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,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物。她和太後娘娘鬧的這麽僵,太後在壽宴上就將她身邊適婚的小子們都指婚了。將來她要成婚,必定要外嫁出京……”

裴峴聽著趙善易滔滔不絕,面色毫無波瀾,仿佛不感興趣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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